在这喧嚣时代,仍有一些创作者坚守着自己的节奏。若说电影圈里有第六代导演张杨,望向音乐圈,则有歌手朴树。张杨和朴树,一对多年老友,身上有颇多相似之处,比如诚实面对自我,比如永保赤子之心。前不久二人刚在电影《冈仁波齐》里合作,引发了一场影像和音乐的纯净共振。
7月8日,《冈仁波齐》电影片尾曲的演唱者的朴树,协调包下了万达影城CBD店整个影城,同时放映《冈仁波齐》一部电影,观众里多数是歌手朴树的粉丝,也有不少前来二刷、三刷影片的观众。一千个人看它,有一千种理解,这便是一部好作品的魅力所在。
丝毫不觉得“闷” 最感动的是人的简单和朴素
从6月20日电影上映首日仅有1.6%的排片,到近日逼近9000万票房,《冈仁波齐》一路走来离不开万千观众的支持以及各界知名人士的鼎力相助。活动当天导演张杨首先感谢了影片主题曲的演唱者朴树,为影片带来了一首好歌,同时感谢所有走进影院的观众,感谢他们对《冈仁波齐》的“加持”。朴树也在现场表示,其实《冈仁波齐》也帮助了大众来了解自己这首歌,自己很荣幸能和张杨导演合作,在他看来《冈仁波齐》是一部很可贵的电影。
在电影上映前,很多人猜测这部《冈仁波齐》会很“闷”,朴树坦言,其实自己在看之前也有这样的担心,但是实际观影过程中却完全没感受到“闷”,“我也做好了‘闷’的准备,我当时还想如果实在看不下去了,会不会退场,但是我只觉得这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电影上映之前,极少发微博的他还特意发布一条微博称赞影片,“自然温和扎实而且没觉得闷。没有局也不自说自话。被感动到了,好电影。朴素自然,心生敬意”。活动当天,朴树再次坦露这是一部很可贵的电影,因为自己经常去西藏,所以在看《冈仁波齐》的时候觉得代入感很强。
随着影片热映,网络上对影片的讨论日渐升温,朴树表示自己也在时时关注着相关评论,“其实我一直在关注有关电影的评论,大多数的评论我自己并不赞同,我没有从民族性和信仰角度理解这个片子,让我感动的只是人的朴素和简单,就是人的那种坚韧,就是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选择做了,选择一个方式来坚持,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的,非常难,但是要选择了就走下去”。对于影片越来越好的票房成绩,朴树更是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它赚钱了我特别开心,我觉得如果把希望寄托在投资者的热情和良知上是不靠谱的,让他们看到钱,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我觉得作为一个导演,首先张杨他拍片子的态度非常值得肯定,之前我们在上海首映的时候张杨还说,原本以为两个月就可以完成的影片,却让他在高原活活待了一年,所以我觉得这部电影非常扎实,每一个创作者都应该有这样的态度,这一点让我对他特别有敬意。另外,这个片子的技术非常好,让人感觉非常舒服”。朴树这样说道。
合作是源自内在的相似 更是两种气质的契合
在电影中,导演张杨为了最大程度还原真实生活,全程并未使用任何配乐渲染情绪,电影中所有出现的声音均为有源声音,风拨动着数树洞、牛摩擦着皮毛,一切声音都源于自然。而全片唯一的音乐,便是电影结尾出现的主题曲,由朴树演唱的《No Fear In My Heart》。
张杨在现场首次谈及了和朴树的这次合作,“我觉得我们的合作首先是建立在一个特别舒服的感觉里,因为电影原本没有片尾曲,就是念经的声音直到结束,从开始到最后就是那么安静的结束,也非常好。在投资人看来,这个电影虽然小众,还是希望更多人知道这部电影”。在当下众多歌曲中,为什么单单选中朴树这首歌作为主题曲,张杨认为除了“有一种内在的相似”,更在于两者气质的吻合,“其实最开始我脑子里没有这个概念,我都觉得可能什么歌都不行,因为我觉得这个东西怎么都不搭,本来挺严肃的事怎么能弄的特别娱乐?但是当我听完朴树这首歌,我觉得我们两者内在有很多相似的东西,你在听他这首歌的时候你就知道,他的气质是对的,我认为这首歌搁在这个电影里面完全没有问题”。
朴树也坦言,在自己看来影片全程的静默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但是本次能够合作自己也感到很荣幸。近几年,朴树先后为《后会无期》、《聂隐娘》、《解救吾先生》几部电影创作并演唱了主题曲,他一直希望音乐圈的朋友可以和优秀电影形成合作,自己也始终秉持着只给好电影写歌的原则,包括此次和《冈仁波齐》的合作。而在这首歌变成《冈仁波齐》主题曲之前,朴树还给自己的作品做了一些改变——更名和重新后期制作。“其实原本这首歌就是叫《No Fear In My Heart》,但是因为写不出歌词,扪心自问之后,我觉得我的心里全是恐惧,于是就改成了《The Fear In My Heart》,但是改名之后反而不像这首歌了。”朴树再次把这首歌改为《No Fear In My Heart》,并重新进行后期制作,使之成为影片的主题曲。可以说,这首歌更好的诠释了《冈仁波齐》,同时《冈仁波齐》也更丰富了这首歌的内涵。
每走一步 都会离“冈仁波齐”更近一步
《冈仁波齐》这样一部文艺电影,在当下火热的市场中显得异常清凉,无论题材、剧情、卡司上,和当下大卖的电影都相距甚远。对于投资人来说,投资这样的电影已经不仅仅是情怀和勇气的问题。当天,《冈仁波齐》投资人,天空之城影业CEO路伟当天也来到现场,谈到《冈仁波齐》现在的成绩,路伟感慨说道:“这部电影的票房今天能到八千万,实在超过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就像我有一天所说的,这可能是一帮人的朝圣,十一个人的朝圣,但是有一大帮人的加持,有无数的人在后面帮忙加持,这个片子从1.2的排片到3.6,再从3.6到时候5.9,再从5.9到6.0,今天又是1.2排片了,是因为大家一直在给它鼓励,这个电影还会走下去,虽然不知道会走多远,但是每一步都会离冈仁波齐更近一步。我们一直希望做一些尝试和投资,准备奔着少亏一点,多坚持,抱着长远的态度做一些事。我们希望市场上能有更多有趣的电影给有趣的人看,电影不只是个生意,他更是电影本身,我想这更是我们选择了电影这个行业的意义”。
在影片上映前后,导演张杨曾到全国多个城市进行路演,他最担心的就是常规娱乐化的路演模式,会把观众对影片认真讨论的声音淹没,“走了这么多的地方,我们主要是跟观众、影片人以及作家做一些映后的沙龙和交流,比较深入的聊聊电影。以前的电影做路演,完全都还是在比较娱乐化的状态里面进行着,我本身特别怕娱乐化的东西,但是这一路走下来,我觉得特别舒服,因为大家都是在认认真真地聊这个电影,认认真真在讨论这个事”。
作为导演来说,张杨最希望听到观众们真正的反应,“其实有的时候我特别怕那种赞扬,我会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那么好。导演最需要的看到的,是观众通过电影读懂你、了解你”。张杨一直以来最期望的,就是这部电影能找到它自己的观众, “这部电影的票房能达到8000万这样一个程度,首先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票房能体现出更多人看到了这个电影,这点对于我来说是个鼓励,我是真的希望这样的电影能找到真正喜欢它的观众”。
而《冈仁波齐》更大的意义还在于,让更多人看到了中国文艺电影的希望,张杨表示,“这两天有文章说,这个电影有可能可以探一探中国艺术片的观众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有多大的市场。我觉得这个电影还只是个例,很难复制,真正的艺术片市场相对来说还很小众,观众还是比较少,在我来看,三四千万的票房,实际上是合理的一个票房的概念。换句话说,对于这样艺术片来说,三四千万的票房就已经特别好了,它就可以维持一个相对良性的循环,无论是投资人还是导演或者观众的角度,还可以继续做这样电影,我觉得这个市场会相对比较理性。但是我们现在一说艺术片,可能都是几百万的票房,很难让投资人做这件事,导演没有钱又做不成。所以要在良性的循环里面做这个事情。我想这部电影,会让一些导演看到希望,让一些投资人和观众看到,有这么多的共同的人,大家在看这样的东西”。
朝圣之后再降魔《冈仁波齐》 孪生作品《皮绳上的魂》定档
截止到7月9日,《冈仁波齐》的院线票房已逼近9000万,累计观影人次超266万。影片由于良好的票房和市场口碑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将延长放映日期到8月20日。在接下来的四十余天中,又将会有多少仰望银幕的人被信仰照亮?会有多少看过影片的人背包上路?会有多少人会从此爱上艺术电影……但是每走一步,都离冈仁波齐更进一步。
这部“现象级”电影还在热映,张杨导演另一部在同一时期、同一地区拍摄完成的藏地魔幻烧脑大片《皮绳上的魂》又宣告定档8月4日。届时,将同时有《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两部风格迥异的电影在影院里与观众见面。
《皮绳上的魂》改编自中国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影片讲述一个背负原罪与世仇,死而复生的猎人经活佛点拨,一路降服心魔,最终将圣物天珠护送进入莲花生大师掌纹地的故事。
如果说《冈仁波齐》是一段空灵博爱、化繁为简的心灵朝圣之路,那么《皮绳上的魂》则会是它的绝对反面——一部充满西部色彩的魔幻现实主义大片。走过《冈仁波齐》朴素克制的朝圣之路,你需要再走过《皮绳上的魂》魔幻狂野的降魔之旅,才算随张杨进行了一次完整的修行。
“这两部作品创作形式虽大相径庭,但内在有着极强的关联性,它们探讨的都是在路上和寻找的主题。实际上,我最终的目的,是寻找自己真实的生命和电影的关系。”张杨如是说。
“左脚朝圣,右脚降魔”,今年暑期,朝圣者们将带着这两部虔诚的作品一道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