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 李洋)昨天,相声演员曹云金通过微博,发布长文《是时候了,也该做个了结了》,道出与郭德纲师徒14年的种种恩怨,列数了郭德纲为师、为人的数宗罪。这也让俩人早已冰冻的师徒关系,彻底公开反目。曹云金的微博发出后,短短9个小时,即有50余万网友点赞、19万条网友留言,绝大多数表示支持曹云金。
事情的起因是德云社在新修的家谱中,在“云”字科下面列出13位徒弟的名字,郭德纲又特意加了一行备注:“另有曾用云字艺名者二人,欺天灭祖悖逆人伦,逢难变节卖师求荣,恶言构陷意狠心毒,似此寡廉鲜耻令人发指,为警(编者注:儆)效尤,夺回艺名逐出师门。”关注过德云社的读者都明白,这二人指的是早已离开德云社的曹云金和何云伟。
对此,曹云金在微博上说自己忍无可忍,无奈道出许多师徒交往的内情。其中,他列举了郭德纲的几宗罪,如没有任何理由就逼迫战绩很好的曹云金从央视相声大赛退赛、让曹云金跟着拍戏却分文不给、晚交房租就将其赶出家门露宿街头、在曹云金单飞后为其演出设置障碍等,并透露了多年前郭德纲强迫弟子撰文辱骂相声界前辈的内情。
曹云金在文中说自己离开德云社的起因,是与德云社所签合约的条款未能达成一致,言语间颇有怨愤之气:“合同里全是束缚,没有发展,我有追求更高进步的愿望,我想拓展我的事业,我想尽快有能力接母亲来身边尽孝,于是才找到你商量,想求个中间之道……就因为这,我从此就是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他还捍卫的是自己艺名里的“云”字,称“云”字系德云社创始人张文顺所取,跟郭德纲无关。
虽然大多数相声界人士都表示身为同行不便评论,各门的事情各门自己管,但社会上对此事的看法已经从昨天下午一直刷屏到晚上,而曹云金文章里所揭示的旧式师徒关系,也引起广泛争议。有网友认为,郭德纲以其身份地位直接公开给曹云金定性为欺天灭祖,等于断了曹云金的活路,江湖上的恩怨多了,但像郭德纲这样做还是很罕见的。文化评论人韩浩月借此直指民间文艺团体中可怕的父权统治:“民间文艺团体中的父权统治真实存在,但所谓的‘父子亲情’,却又是一副虚假的面孔,是靠利益维系的一种关系,当利益链条崩断,‘美好’的父子情感消失得比闪电还要快。”而之所以能够拥有父权统治的权威,韩浩月认为是民间文艺团体掌门人牢牢把握住了通往娱乐圈的关键出口。
网上也有评论认为,郭德纲的话语江湖味极浓、充满人身依附的师徒关系,散发着一股子霉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讲一种尊敬,绝不是强调人身依附关系,没有哪个老师会要求弟子对其尽无穷的责任。在现代社会,师徒关系各有权利与义务,本质上是契约关系,彼此应该平等而独立。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尹鸿也赞同此观点,认为文明社会里的师徒关系应该是一种权利和义务对等的师徒关系。